2020年的春节与往年大不同,本该热闹的城市寂静到能听见树叶飘落的声音,就像武汉宣传片中的那样:这里不吵,不堵车,晚上7点就像凌晨3点。
每一天电视、广播都在不间断地播放着新型冠状病毒的防范。警车在街道上不分昼夜地巡逻,提醒市民:勤洗手、少出门、戴口罩……
都说宅在家是对社会的最大贡献,对家人的最大保护。可巧儿如往日一般穿上制服踏出了门。伴着她出门的是孩子哇哇的哭声和公公的碎念声。
90迈的车速,无车相伴的大道,心酸翻滚而来。这是巧儿的第12个春运,也是入路以来最特殊最难的春运。特殊在疫情,难在家人的不理解和她对家人的愧疚。
巧儿的婆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土豪”。用她公公的话说,就是家里不缺你那一点儿钱。从谈婚论嫁到结婚有子,她公公一直都不赞成她工作,还好她有丈夫的支持,她才能安心工作。
疫情期间,巧儿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指定的地点测量体温领取班组一天的防护用品。为了防止防护用品被污染,她每次都会给自己的手喷两次酒精,然后戴上手套再喷一次酒精,把防护用品按人头,小心翼翼地装进从家里带来的保鲜袋中。
她说:“非常时期,每一份物资都十分珍贵,弄脏了是最大的罪过。”
巧儿给班组人员测量体温做好登记递上防护用品都会再加一句“注意安全”。
她站在旅客登船口处,循环地提示:“非常时期,请您佩戴好口罩。”“请您配合我们测量体温。”
有人告诉巧儿把要说的话录在扩音器里播放就好了。可是巧儿不愿意,她总觉得亲口说出来会多一份亲切,可以让忧心忡忡的旅客有些许的安慰。她的这份执拗被一些人看作是做作,而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每天面对成千上万的旅客,巧儿一丝也不敢松懈,她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耽误了患者更害了他人。每一次测温,她都会确认再三。
有那么几次她遇见了体温超标的旅客。最小的是一个1岁多大的孩子,体温从37摄氏度一直飙升到38.6摄氏度。当对讲机里传出巧儿汇报温度的声音时,几个年轻的客运员都急哭了。除了担心这个孩子会成为确诊病人,更担心巧儿也会成为随后的确诊病人。
然而此刻的巧儿正蹲在隔离室的地板上不停地哄着因为发烧而不适的孩子。孩子的妈妈说:“你还是站在外面吧。”巧儿笑了笑:“没事的,多一个人陪着他,逗他,他也会开心点儿。”孩子的妈妈看着巧儿,眼眶湿润了起来:“这个时候人家躲都躲不及,你还傻傻地往里进。”巧儿没有接话,只是不停地逗着孩子。
船舶靠岸了,孩子被“120”接走了。随后孩子检测为阴性的消息传来,这让巧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不是没有担心过,只是清楚这个时刻她的畏惧和退缩会给更多的人带来不安。既然披上了战甲,就不能做一个逃兵。
也是从这天起巧儿从大别墅里搬到了院子里的杂货间,她意识到,如果有一天遇见的那个人就是一名确诊病人,那回到家中的就不是洗洗漱漱便可以安心抱起儿子这么简单了。
公公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辞职。”
“爸!”巧儿哽咽了,“辛苦您了。”
公公转身往楼上走去,头也没有回地丢下一句话:“我的孙子真的是太可怜了。”巧儿呆呆地站在门口,眼泪就这样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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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君·搜搜文稿)